奴隶社会(6)_灾难日记[无限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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奴隶社会(6)

  岑梓成了暴躁太子的贴身宫女。

  太子身边没什么大宫女的说法,所谓一等宫女也换来换去的。这位大爷看谁顺眼,说不定就直接隔空指个扫地宫女近前伺候。唯一常伴身边的,就是杨公公,以及杨公公手下的小徒弟钱公公。

  岑梓被宫内老人带着紧急特训了几日,就立马上岗上位。想到特训嬷嬷嫌弃的看她如看死人的眼神,岑梓特别想拉着这位训到她差点褪层皮的老大妈的手,求她以不及格为名再把她留几日。

  可哪怕她贡献出了手里的胭脂,把这里罕见的已经算上品的护手霜装进瓷罐贿赂,老大妈也丑拒,死活不肯再教,连实践都不想在一边指点,直接拍拍屁股走人。

  被换下来的宫女如释重负,看着岑梓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,宛如再生父母。握着她的手珍而重之地道了声保重,而后潇洒离去。

  岑梓伤心地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啃着猪肉脯,感觉这难得的美味都不香了。

  太子宫中大约是唯一一个姬妾成群却相处和谐的地方,没有其他缘由,只是他大爷烦起来,管你谁对谁错,谁使了小心眼谁被冤枉了,全部一棍打死。

  久而久之,这些女眷们就都佛系了。除了太子妃地位稳固,偶尔拈酸吃醋,其余人关系贼好,哪怕有看不顺眼的,大不了不来往便是。

  皇帝对此赞赏不已,还夸赞太子御下有术。

  岑梓:呵呵。

  但也正因为相信自己人对他的衷心,亦或者惧怕,太子平日在自己的地方说话毫无顾忌。

  “太子殿下,今日芙欣公主出宫去夏府拜访,不过人未至夏府,回来时心情有些抑郁,厨房送去的饭菜也未曾动。”

  岑梓研磨的手稳如泰山,心中却如同起了滔天巨浪。

  她没想到这位太子并不只是表现出来的那么暴躁凶残,而是有实打实的本事,宫内外都有眼线,任何风吹草动皆在掌控,一时担忧自己去过天牢的事情会被发现。

  太子的回答让岑梓稍稍放下了心。

  “许是又溜出宫去玩耍,听了哪家的说书感性落泪了,不必管她。”

  恩,看起来宫外的势力也并没有太过夸张,这位大爷对芙欣公主也并无堤防。

  也是,两人同为皇族,芙欣又是女儿身,几位皇子中与他关系最为亲近,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除非脑子残了,不会想去做什么害他的事情。而皇族子弟,重教育,芙欣看着单纯不知世事,却并非不懂道理,也不可能拖他什么后腿。

  要是太子知道芙欣公主对一个叛贼一见钟情,不知道会不会呕出一口老血。

  “那些奴隶安排地如何?那五人选了谁?”

  “回殿下,分别是张相、温大人、赵大人、曾将军和江大人。”

  太子嗤笑:“蠢不可及,我还以为他们会抱团选一个,好歹能搭个伙呢。”

  “太子觉得其中会否有……”

  “想必是给日前围场一幕吓怕了,尽挑些‘仁善者’,却不知里面有披着羊皮的狼。不过以防万一,派人盯着些这几个人,看看有谁看见那位表现出了异样。”太子眸光冷然,“一旦发现,立刻将人捉拿抄家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岑梓为太子的细心谨慎感到害怕,但总算得知顾璆鸣暂时摆脱生命危险,心下稍稍松了口气。

  很快她就来不及担心别人了。

  太子写下一副龙飞凤舞的字,含笑看向岑梓:“阿梓,来,你觉得孤这幅字如何?”

  “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。”四个大字力透纸背,唯我独尊。字如其人,也显示出了太子的张狂霸气和我行我素。

  岑梓微微张口,脑子里回想起牧言临的质问——

  “你竟识字?”

  顿时心中一凛,转了词句:“奴婢看不懂,不过瞧太子胸有成竹意气风发,写字一气呵成如有神助,想必是极好的。”

  “哦?”太子审视,“孤瞧你说话颇有几分文采,还以为你识字,可惜了。”

  岑梓假笑:“公主爱文且仁善,哪怕奴婢是个不起眼的小宫女,受周围宫婢的影响,也算熏陶了些。只宫人不识字乃是规矩,不敢僭越。”

  “芙欣宫中说话的确带几分文人色彩。不像孤这里,一群榆木疙瘩,改明儿孤倒是可以再去讨要些人来。”

  岑梓:“……”对不起了勉强算同事的兄弟姐妹们。

  太子对和岑梓聊天这事起了兴致,他姬妾如云,环肥燕瘦尽有,还真不缺那么一个两个。倒是有个逗趣的在跟前日日见着,滋味别同一般。

  这位开心了,日常被各种危险问题环绕的岑梓就不开心了,脑细胞死了无数,特别闹心。

  好在这样的日子没能持续太久。

  天牢被劫了。

  颉王一行人尽皆不见,囚牢里的囚犯也都逃了泰半。侍卫或死或不知所踪,距离天牢最近的宣诚门大开,谁都不知道这些人有多少逃出了宫,又有多少混进了宫里。

  这绝不是一个两个人能造成的情况,也绝对不是全然由外界杀进可能出现的事态。

  里应外合。

  瞬间联想到此事的太子尚来不及震怒,就被同样勃然大怒的皇帝紧急召唤,众随侍的宫人暂时逃离一死,瑟瑟发抖,心中惶恐。

  岑梓这倒霉催的,还得跟随陪伴,总感觉自己项上人头岌岌可危。

  天牢守卫说不上多,可附近的巡逻一波接着一波,非常严密。岑梓也算是亲眼见过的。要想无声无息地造成这样宫门大开、天牢破防的情况,侍卫中肯定隐藏了叛军的人手。除此之外,出宫办差的宫人中也有奸细,这才方便内外联合,一击即中。

  啧,太子的眼线遍布宫内外,实际上对方也把这里盯成了个筛子嘛!

  那颉王被擒就值得深思了。

  岑梓稍想想,就明白了。

  嗐,结果到头来,这不就是一场奸细战吗?!这是给人反败为胜了啊。

  叛军一方还有人没能被逮到,逍遥法外,所以皇位上那位留着颉王等着人劫狱。谁知道天罗地网布好了,这网没织好出了漏洞。

  精彩精彩,就是她这条小命有点悬。不知道她见过的狱卒有没有跑掉,要是正好没轮上值,叭叭的把她见过牧言临的事给供出来可怎么办啊?

  这种见钱眼开的主儿,嘴巴可是不把门的。

  钱公公年纪轻,这两天和岑梓也算相处了点感情,见她愁眉不展,轻声劝道:“姑娘莫慌,太子近日对你喜爱的紧,只要太子发怒时别出什么差错,不会有事的。”

  岑梓强颜欢笑:“多谢钱公公指点,我会当心的。”

  她这不是知道自己经不起追究才慌的嘛。

  不过想必皇帝和太子也没工夫去细查这些事了。逃狱成功的颉王趁热打铁,打定主意想趁着宫里反应不及来波反杀。

  就岑梓和随行太监宫女等待的这会儿,匆匆跑进去了一个浑身带血的士兵。

  “急奏,陛下,奴隶营被攻破,数千奴隶尽数逃逸!”

  不多时,又有一人急急而来。

  “急奏,陛下,京外西北京师大营叛乱,由颉王带领,已杀至城门下。京城守卫将领林大人正在顽强抵抗。但对方有备而来,恐无法坚持多久。”

  岑梓与吃惊的钱公公对视一眼,两人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惊诧和慌张。

  杨公公站立如松,淡定地掀了下眼皮:“慌什么,别想些有的没的,让上头那位瞧见了,先把你们给宰了。”

  两人:“……”好的,这波凉水浇得痛快,冷静了。

  两位传信使纷纷进入,短短时间,殿内来来去去,不知道下了多少紧急命令。

  不到半柱香,又来一人。

  “陛下!曾将军、温大人携十三位大人,领着家兵和奴隶已杀向城门,城门即将告破!”

  殿内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,这回,饶是淡定如老翁的杨公公都忍不住脸皮微微颤抖。

  钱公公苦着脸问:“师父,我冷静不了了。”

  杨公公强自镇定:“宫内除了宫廷守卫,还有禁卫军。便是宫廷守卫脆弱不堪,禁卫军却是百里挑一的好手。郊外还有御林军驻守,颉王没那么容易攻进皇城。他才刚刚越狱,行动又快又急,纰漏之处颇多,讲究的就是速攻。只要拦住他些许时间,他就翻不起浪花来。莫慌。即便他真攻进来了,我们这些太子随侍又能如何?”

  杨公公说的没错,颉王这次进攻,讲究的就是效率。

  他还没那么有本事,能够煽动皇帝亲军。郊外一万御林军,加上宫内数千禁卫军。人数上也许比不过京师大营的五万军队,却都是精英。

  哪怕他手底下有零零总总近万的奴隶,哪怕宫中他还有人手混杂其中,也无法反转这样的逆势。

  如今京城那些贪生怕死的墙头草,还在观望等候,若是他显出颓势,必将立刻明确立场,倒过来对他喊打喊杀。

  时间就是一切。

  有了京城内曾将军等人的帮助,占领京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。

  嗅到异常气息的百姓们纷纷紧闭门户,街上空空荡荡,异常冷清。汇集的人马浩浩荡荡,穿街走巷而过,直奔皇城。

  曾将军见后方空守,满脸不解:“王爷为何不派一队人马驻守京城?若是御林军来,还可抵挡一二。也不曾派人去清扫那奸细一家,任由他逍遥自在。”

  曾将军此次帮了大忙,却也没能有功夫近前和颉王说上句话,他自言自语,本也不打算能听到回答,却不想被他顺便带在身边的顾璆鸣替他解了疑惑。

  “攻占皇城后,御林军来了也没用。若是没能攻占皇城,抵挡多久都是白瞎。倒不如将兵力集中一点。”

  曾将军恍然大悟,能举铁的手哐哐拍在顾璆鸣的肩上,差点没给人直接拍吐血:“不愧是跟随王爷的人,见识果然非同一般。”

  顾璆鸣:“……”不,明明是你太傻白甜。

  前头颉王也正与牧言临说话。

  “多亏你有先见之明,早早准备好一切,我们才能占据优势,打他们个措手不及。”颉王话题一转,“只是言临,你究竟是如何离开的天牢,与那日前去探望你的宫人有关?昨日我们离开,狱卒并非那日留守狱卒,恐怕帮助你的那位贵人会有危险。”

  牧言临眸光微闪,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帮了他的芙欣公主,而是举手投足与常人全然不同的岑梓。

  要不是岑梓说了那些话,他只会冷漠地拒绝公主的爱慕,而不会想到借机逃离天牢。不过那太监打扮的女子是芙欣公主的人,想必不会有事。

  (岑梓:???你渣怪我喽?)

  他抿唇,答道:“是芙欣公主,她尚不知我欺瞒她逃狱一事。我们的目标只是皇帝和太子。”

  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,颉王却听明白了。

  “芙欣年幼,若我真有机会,也必然会善待她。你若对她有心……”

  “并无。”

  颉王本来想说,如果牧言临对芙欣有心,此次行动也不用参与,万一失败,稍加操作还有回转余地,来日两人也能有机会可以再续前缘。听了牧言临果决的话语,也只好放下了未尽之言。

  哪怕颉王为了保持步兵的体力并未刻意加速,皇城也已经近了。他仰望着正前方的太和门,他已经很久很久,没有能够从这扇大门光明正大的进出。

  当今对他有猜忌,不仅不让他上朝,连各种宫宴都有意无意地错漏他,若不是忌惮,早将他贬去了荒城边境。

  而此时,日常开启的宫门紧闭,仅能从门下些微的光线中判断内里人群。宫墙之上,一群射手严阵以待。

  哪怕感触颇深,颉王也并未妄动。

  直到东面狼烟升腾,颉王这才高高举起了手,大喝:“杀!”

  “杀!”

  喊杀声震天。

  颉王同时从东门和南门进攻,出乎皇帝的预料,不得不调离正门部分兵卒,前往南门抵挡。

  而在两门厮杀正烈的时候,西门数名宫女太监悄悄聚首,斩杀侍卫,打开了宫门。

  许侍郎与清理干净露出秀丽面庞的许小姐沉默带着一队兵卒进入,从后无声抄向太和门。

  皇帝猜的没错,不论如何,颉王也必须从正门进入皇宫,将他拉下龙椅。如此,才显正统,才能让这次篡位尽可能地留下正面的评价。否则无论篡位成功的颉王如何爱民如子治国有方,将永远是史书上胆小怯懦偷国的小人。

  即便颉王不愿意因为这莫须有的名声而牺牲下属,那些跟随他的士兵将领,也不同意。

  但想归想,硬碰硬实非上策,便也有了这声东击西、暗度陈仓之计。

  宫廷守军勉强抵挡住了颉王进攻,收到飞鸽传书的御林军也在快马加鞭赶来。皇帝心下稍安,有闲心开始清算。

  天牢所有狱卒都被带来,未曾轮值侥幸逃过一劫的守卫们也被押送过来。其中岑梓收买的那个狱卒头领,在殿门口错眼间见到了岑梓——岑梓稍后半步站在太子随侍杨公公身后,眉眼弯弯,眼神暗含警告。狱卒头领心中掀起惊涛骇浪,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,脸色惨白,慌了心神。

  刚目送狱卒头领进入大殿,岑梓就收回视线,默默后退。

  “阿梓姑娘?怎么了?”

  岑梓虚弱笑笑,擦擦额头,神情带着不好意思:“刚刚被吓到了,眼下心神一松,不觉就有些……想着殿下一时半刻的还不会出来,就想先去行个方便。”

  别说岑梓,钱公公自己都受惊不小,他看了眼杨公公,悄声问道:“师父,其实徒儿也……”

  杨公公嫌弃挥手:“速去速回,以后可万不能这样了。”

  两人躬身道是。

  钱公公日常跟着太子出行,熟悉皇宫路径,带着岑梓一路小跑,走到了最近提供宫人方便的恭房,细声道:“阿梓姑娘若好了,稍等等我。”

  岑梓应声,故意落后钱公公半步,眼见他进入恭房,转身就走。

  得亏岑梓跑得快,几乎在她前脚刚刚离开,后脚近三千的禁卫军就包围住了宣德殿,作为皇帝面前最后的一道屏障。

  岑梓远远看了一眼,思索该去哪里避难。

  宫内大部分的侍卫都去宫门前应敌,却还有数百人在宫内、尤其是前朝区域不停巡逻,岑梓想要避开困难重重,到处乱晃很可能被当成奸细给一刀砍了。

  想来想去,干脆就近钻进一个空殿中,静静等待。

  希望颉王一行人给力点,杀到宣德殿前,那样她也好趁乱混出去。若是最后颉王赢了,她甚至还能够直接留下来。毕竟这位可是扬言要解放奴隶的。

  更何况她还认识牧言临呢!

  对方应该会帮她说句话吧……

  大概。

  狱卒头领脑内风暴想着是不是太子想借机篡位,面对皇帝的询问陷入了沉默,可其他人却没有这层顾忌,七嘴八舌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。

  狱卒A:“陛下,天牢日常都有人进去,我们收些银子也不过就是走个流程,通常不问身份的。只要不胡乱带东西进去,也不带东西出来。”

  皇帝气得胡须颤抖:“朕就是让你们这么看守牢笼的?”

  “父皇。”太子提醒道,“若无法通过门口守卫,他们即便是想收受贿赂也别无他法。现在并非追究此事之时。”

  守卫抱拳:“启禀陛下,臣所放过的宫人皆手持令牌,按规定可以放行。并未出过差错。”

  狱卒B:“近日进出过天牢的人没有十个也有五个,但求见叛军的却只有三人。三人皆着太监服,身量一矮两高分作两批,令牌皆是皇子公主贵人们才有的,所见的都是同一人,牧言临牧小将军。小人还记得他们的容貌,若是在眼前,必能认出。”

  太子:“看来他们就是在这个时候商定好了行动,也不知是何处宫人,这般胆大包天。”

  狱卒头领:“……”您老人家的宫人啊!

  皇帝这会儿还没闲心责罚他们,了解了事情大概就挥手让人把他们带到一旁,等着秋后算账。

  太和门前,叛军一方如龙入水,攻击凶猛而急促。反观宫廷守军,常年未有实战磨练,兼之只想耗时等待援军,气势渐微,最后硬生生被叛军破开宫门。

  身后,许侍郎带兵杀至,前后夹击,以摧枯拉朽之势赢得胜利,全军朝着宣政殿进发。

  败兵不敢再战,四散而逃,更有心思活络者,脱下宫廷守军的服饰,反而加入叛军。

  左右失败前方等着的是死亡,不如趁此机会直接扳倒旧势力。颉王以仁闻名,登基后必不会大杀四方,反而会安抚群臣,以稳固朝政。顺势加入怎么想,都比干站着等死来的干脆。

  有一人这么想,就有数个人都这么想。他们丢盔弃甲,喊打喊杀的加入了叛军,心虚地朝着曾经的敌人露齿而笑,表明无害。

  叛军们不以为意,只专心面对眼前之敌。他们的任务只有突破、突破。只要他们势如破竹,这些人就不会再倒转阵营,反而会成为他们的助力。

  禁卫军有将近五千人,最快一波三千人整军后迅速赶到了宣德殿进行守卫,后头两千,却是赶到了奴隶营。

  宫中也有个规模尚小的奴隶营,将近五六百人,为后宫贵人及公主皇子所设,闲来作乐,也干着最苦最累的一些活计。这些奴隶皆是罪臣亦或者犯了错的商户亲眷充没,也免得太没见识冲撞到宫内的贵人。

  其中,那些叛军头目的直系亲属尽皆在此。

  许小姐算是个意外,正如她婢女愿意将生的机会让给她一样,她还有位忠心耿耿身量与她相似的婢女,代替了她,进了这个不见天日的奴隶营。

  至于另一位所谓的萧公子……还不够格。

  剩下的两千禁卫军在头领汪阩的示意下赶到了这里,将数百奴隶尽数压往宣政殿。

  “铡刀抵在他们最亲近的人的脖颈上,看他们是敢上还是不敢上。”汪阩冷笑,“上前一步,亲眷尽数人头落地。原地等待,将被策马而来的御林军包围陷入困境。颉王,你该怎么选呢?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感谢在2020-04-1814:32:14~2020-04-1915:20: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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